陌子茶

前文在合集里请往前翻一篇。

 

5.

 

本来Thor在周末有几个实验要做，但是既然爸妈连Loki都能请得动来喊他回家吃个饭，那他岂有不回去的道理。

 

Thor和Loki的家与他们的大学同城，只不过隔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Loki基本每周都会回家吃一顿饭，而Thor则因为实验、篮球等各种各样的原因不经常回去。

 

所以，每次Thor回家难免遭到Frigga的数落：臭小子，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你爸妈。

 

当Thor在脑子里捋好了这几天发生的神奇故事以及自己对Loki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心绪后，Thor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自己家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必备项目。

 

Frigga听到敲门声，放下手中刚洗好的菜，将鬓角的碎发揽到耳廓后面，准备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已经两个月没回来的大儿子。

 

本来带着耳机在卧室里看书的Loki闻声也有点坐不住了，书本上的单词也好像组不成完整的句子了，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把他本来就混乱的思绪搅和得更加恼人——Thor这个人就是这么讨厌，一回家扰的他连书都看不进去。

 

Loki索性合上书本，将书丢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将自己陷入柔软的被窝，闭眼假寐。

 

果不其然，在几分钟后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疼……疼疼疼，妈你别揪我耳朵了，我保证，保证以后经常回家吃饭。诶诶诶——”Thor正满客厅乱窜躲避着母亲“善意的”指点。

 

饶是讨厌自己哥哥的Loki也不免阖着眼笑出了声。

 

殊不知，这个幸灾乐祸的笑容被在门口捂着耳朵偷着往居室里看的Thor逮了个正着。

 

你看，其实你也没那么讨厌我回家。这个认知让刚被“教训”过的Thor的心情宛如被四月的清风吹拂过一般微妙。

 

饭桌上Loki仍旧不愿意搭理一向过度聒噪的Thor，而Thor却时不时向他的头顶瞟一眼——那串数字正时明时暗地证明着它的存在感。Loki皱着眉头看着总是偷偷瞟向他头顶的Thor——仿佛他的头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

 

久违的家宴后，Thor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帮Frigga洗碗的工作。习惯了饭后洗碗工作的Loki听到Thor的请求后甩甩手回了自己屋子——今天这个Thor总想凑到他身边来是要做什么勾当。

 

他可不认为经历过医务室那个小插曲后他们的关系就可以和睦到像正常兄弟一样。

 

然而这次Loki真的想多了，Thor只是太久没回家产生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想去帮Frigga做点家务而已。

 

Thor系好围裙，站在洗碗池前开始自己的工作。这时Frigga从他身后经过，他突然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母亲，怎么突然想叫我回家吃饭了，我记得我两周前发消息告诉你我因为实验一个月都不回来了。”

 

“而且……这个消息不应该让Loki告诉我啊。”

 

Frigga端着牛奶的手顿了顿，有些不解地蹙起了眉毛：“我还在想你为什么突然就要回来了，今天Loki突然告诉我在学校里遇见了你，说你这周想回家吃饭。”

 

“这么说来应该是Loki想让你回家吃顿饭，不过他的性格你也知道，他总不可能亲口告诉你他想让你回来。”

 

“没想到你们两个的关系变得这么和睦了，我都说了你们两个就应该好好相处……”

 

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进到Thor的耳朵里，他内心有一个声音正占据了他有限的脑容量激动地欢呼着：我就说是他想让你回来的，他一定对你……

 

停下，这都是什么放飞天际的想法。

 

6.

 

本着自己作为哥哥应该主动亲近弟弟的原则，也顺带着平复自己心中的那点小九九Thor打算今晚来个兄弟之间的破冰仪式。

 

算好Frigga和Odin睡着的时间，Thor站在Loki的房门外有些紧张地背着手踱步，门缝里透出了暖黄色的光芒——显然屋里的人还处于醒着的状态。

 

有些局促地，Thor轻轻叩了叩门。他将耳朵靠近门板，试图听清里面细微的声音。

 

门内的声音窸窸窣窣——书本被放在桌子上的声音、拖鞋在地板上滑动的声音、以及清晰的哈欠声。

 

Thor倚在门框旁暗暗希望Loki不要看到他之后把门拍上，虽然他知道大半夜站在人门口的确不是什么好行径。

 

门内的Loki本以为是Frigga要和自己说什么，睡眼惺忪地踢踏着拖鞋准备将母亲迎进屋里。

 

Loki拉开门，本来倚在门上的Thor一个趔趄。看着这个庞然大物窘迫的姿态，Loki清醒了一大半。

 

头发还有些乱蓬蓬的Loki抱臂将Thor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两遍，眼神中透露出：你怕不是个傻子的难以置信感。

 

大半夜站在自己门前蹑手蹑脚地这是想干嘛？想报复自己不必等这个时候吧。

 

Thor趁着Loki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空档，侧身闪进了屋子里关上了门，动作十分流畅。

 

现在变成了两人四目相对在屋子中间站立的尴尬境况。

 

“我说Thor，你这是想做什么，我并不觉得大半夜闯进自己关系不算太好的弟弟的屋子里是个很正常的行为。”Loki率先发出质问。

 

他就觉得今天的Thor自回家以来脑子变得格外不正常。

 

“没……没什么，我想给你讲个睡前故事？”沉默十几秒后，Thor憋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真是个毫无真实度的糟糕回答。我劝你不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都就此给我打住，然后转身，出门，回你的房间打游戏去。”

 

Loki转身坐回了床上：“别打扰我睡前读书。”

 

“可是我是真心想给你讲睡前故事的，你小时候的睡前故事可都是我讲的……”Thor也不恼，厚脸皮地向Loki的床移动过去。

 

Loki怀疑这人不仅脑子有问题，脸皮还厚了几个城墙——以往的Thor听到他奚落的话语早就乖乖离开了。

 

“我说哥哥，第一点，我今年20岁不是8岁，我不需要睡前故事。第二点，我作为文学院的学生可能听不了你一个跟实验天天打交道的理工直男讲的故事。”Loki将手中的莎翁戏剧选集扣在了身侧，侧过身去，避免跟Thor的眼神打交道。

 

“真的不需要吗Loki？机会仅此一次。”

 

“谁要这么个机会，你怎么每次回家都这么聒噪，以后你周末再也别回来了，免得扰我清闲。”

 

Thor看着那串数字闪了闪，意料之中的加了一。

 

“你的睡前故事我也一点都不想听，麻烦你出去。”

 

数字又加了一。

 

Thor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有再留在Loki屋子里的必要了——虽然如果Loki松松口的话，他真的很愿意给Loki讲一段睡前故事，就像十几年前他哄那个8岁孩子睡觉一样。

 

Thor走到门口，在开门的前一刻留下了一句话：“我说Loki，你要是能诚实点，我会很开心的。”

 

“什么？”

 

Thor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轻关上了门：“没什么，Loki，你要记得我会永远像小时候一样爱你。”

 

Loki盘腿坐在床上，抿唇思考今晚发生的一切——这太不正常了，被球砸到的是自己的腿，伤到的好像是Thor的脑子？

 

再想想Thor最后那两句话，Loki的眉头皱得更深——Thor到底知道什么了。

 

Loki并不认为自己这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会让Thor摸索清楚。

 

7.

 

周末结束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迈上了回学校的地铁。

 

Loki不想跟Thor搭任何的话，起码在他没想明白Thor为什么会有这种神奇的操作之前，他不会。

 

反而是Thor在一直挑起话题，他只负责回答“嗯”“哦”“大概吧”。

 

终于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的Thor理性地选择了闭嘴。

 

两人下了地铁之后也是一前一后，仿佛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的路人——这给Loki留下了一些思考的空间，要不然在Thor身边他总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

 

“Loki……我周三下午有篮球赛，你记得来看我。要不然我没有打球的动力。”

 

又来了——Thor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自信地认为他们两个的关系突飞猛进的。Loki不耐烦地掐了下自己的眉心。

 

“我说Thor，我刚被篮球砸过，短期内还有点心理阴影。”

 

“况且，我想我们的关系没必要这么亲近，我没必要像你女朋友一样热切地关注你的球赛。”

 

等一下，他刚才是不是用了什么奇怪的形容词。

 

“总之，我不会去的。”

 

Thor却分明注意到，Loki头上的数字不争气地又加了一。

 

TBC.

 

作者有话说：一不小心又写多了orz失踪人口回来填坑，中篇有了下篇还会远吗。